《正義聯盟》北美開畫票房是五部片中唯一未能過億的

　　當華納 CEO Kevin Tsujihara 下令將《正義聯盟》的時長限定在兩小時之內（包括片尾字幕）時，他可能沒料到此舉造成的結果與當初的計劃恰恰相反。

　　兩小時，是 DCEU 五部電影里最短的時長（《鋼鐵之軀》143 分鐘，《正義黎明》151 分鐘，《X 特遣隊》123 分鐘，《神奇女俠》141 分鐘）。作為一部集結了所有元老級人物、描繪美漫歷史上最重要聯盟的電影，這樣的時長顯得有點局促。但是它可以為華納帶來更多的排片。畢竟在《雷神 3》和《尋夢環游記》的前后夾擊以及一個月后《星戰 8》的威脅下，華納需要讓院線盡可能多地添加場次。他們也寄望于即將到來的感恩節假期，“我們考慮的是長線，我們有更多的放映機會”，北美發行主管 Jeff Goldstein 告訴 Deadline。

　　然而這部電影的北美開畫票房是五部片中唯一未能過億的。9600萬美元的收入顯然低于華納的預期。同時遭遇打擊的還有它的口碑。對于普通觀眾而言，這是一部合格的娛樂影片，但是不少影評指出，它很明顯地在兩種風格之間拉扯，“你能感覺到有些東西不對勁”，節奏趕，轉場快，一切都顯得很急；特效粗糙，配樂并沒有存在感。在所有人最在意的爛番茄上，這部格調輕松、具備很多笑話的另類 DC 電影，仍然只有 39% 的新鮮度。

　　如果說《蝙蝠俠大戰超人：正義黎明》和《X特遣隊》是“史詩級的失敗”，那么它們至少各自進賬超過 8 億美元。《正聯》可能還無法達到這個數字。

　　“兩小時”和風格沖突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？你可以從近兩天的爆料中拼湊出一些信息。

　　毫無疑問，在本片的制作過程中，最大的轉折就是原導演扎克·施耐德在 5 月的離開，以及喬斯·韋登接手補拍和后期制作。盡管制片人查爾斯·羅文反復確認“補拍只是一點點”，但是它對劇情、特效、風格和配樂的影響顯然大于人們的預期（實際上，編劇工會也確認了這一點，他們將韋登的名字添在了“編劇”一欄，證實韋登對劇本的影響至少達到了三分之一）。

　　首先透露制作細節的是接手配樂的 Danny Elfman。這位配樂師曾經為 1989 年《蝙蝠俠》貢獻了經典旋律。Elfman 在最后一刻接到了韋登的電話，當時韋登剛讓原配樂師 Junkie XL （《瘋狂麥克斯4》、《蝙超》）走人。“他們說我要立刻做決定，要么不做要么第二天就過來”。

　　因為補拍和重拍仍在進行，Elfman 根本沒法對著視頻配樂，他的參照只有故事板，“我看不到場景，只有很多故事板……老實說，就像在做動畫電影一樣。我沒有為不在正片里的片段配樂，我配的就是現在電影里的那些，它們只是非常粗糙的成品”。

　　韋登將配樂全權交由 Elfman，只要求他添加“人性，溫暖和迎合老粉絲”的元素，比如將 1989 年的蝙蝠俠旋律帶回，以及 John Williams創作的經典超人旋律，“韋登說，‘讓我們這么做吧，粉絲會喜歡的’。”

　　兩段老旋律的添加確實能讓部分觀眾心領神會。看來即便是在時間緊急的情況下，華納寧愿讓配樂從頭再來，也要選擇一條更安全的路徑。

　　另一個焦點是內容刪減。正片的裁剪痕跡較重，能明顯看出少了段與段的銜接和大量的角色塑造。一個最明顯的事實是，將近一半的預告片畫面都沒有出現在正片里，包括當時讓全網猜測的“是誰去了蝙蝠洞和阿福對話”。而在預告片之外，又有多少內容是之前拍攝過但未能進正片的呢？

　　一些為正聯工作過的特效師日前分享了幕后制作過程。

　　一位認證了身份的特效人員 LDN_Film 爆料，因為補拍的緣故，所有人的工作量都加大了不少，并且更要趕工完成。其中最大的工程就是用特效去除超人扮演者亨利·卡維爾補拍時的胡子（他當時為拍攝《碟中諜 6》而蓄須）。“沒人想做這個活兒，4 家特效公司要在 3 個月內把它做完，華納竟然也不推遲檔期，派拉蒙也不同意卡維爾剃胡子。” 因為工期短，難度大，這導致最后的 CG 效果不如人意，超人的面部看起來很有問題。

　　更讓特效師們失望的可能是原先快完成的鏡頭被棄之不用，因為劇情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動。一位特效師在 Vimeo 上傳了 8 段被棄的特效畫面，其中多數是鋼骨的戲份，包括他第一次學習飛行、透過母盒看到平行世界等，甚至還有預告片里閃電俠戳破玻璃的畫面——在施耐德的劇本里，閃電俠原本要救助遭遇車禍的女友 Iris。目前這 8 段視頻已被華納以侵權理由撤下。

　　大量補拍的另一個缺陷，就是沒法協調演員檔期。蓋爾·加朵的補拍鏡頭用了替身，“阿福”杰瑞米·愛恩斯在某些場景中被用效果糟糕的 CG 取代，這讓他看起來像是游戲過場動畫。

　　補拍重拍導致趕工，趕工導致特效水準下降、兩種風格也沒有時間很好地相容，這似乎是個不爭的事實。那么這些補拍究竟是為了什么，除了三分之一的劇情改動？

　　目前并沒有相關的確定消息，最熱門的傳言來自于另一位自稱為電影工作的爆料者。他發帖梳理了全片鏡頭，指出了哪些場景分別屬于哪位導演、什么場景遭到刪減以及什么是后期添加。

　　這番言論沒有確鑿證據支撐，然而多數人都覺得這和他們的猜想相似，比如韋登幾乎添加了所有的笑話，包括“最饑渴的女人”和“閃電俠倒在神奇女俠胸上”兩個段落。考慮到《蝙超》之后華納一直保證 DC 電影會“更加輕松”，這可能是請來韋登接手的要務之一。至于施耐德原先設想的電影是什么樣，觀眾看到導剪版的可能性幾乎為 0。實際上，在退出項目之后，施耐德本人都不曾看過正片。

　　真實情況究竟如何，人們大概永遠也無法說清。本片坎坷混亂的制作過程本身就值得拍一部相關的紀錄片。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：當制片廠的手伸得太長，嚴重干涉了創作過程，并且沒有為之收尾的意向，那么結果必然不會理想。